因不生2胎!十年前我「帶著腦癱女兒」被掃地出門 十年後婆婆「跪求我復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叫阿娟,本來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我初中畢業以後就沒再讀書了,報了個班學習縫紉技術,然後憑藉爸媽的資助開了個縫紉鋪。

之後相親認識了我的丈夫阿傑,阿傑在我們那裡的一家大廠做技術工人,工作穩定,而且為人也很踏實穩重,對我也十分體貼,於是我們很快就結婚生子。

生了女兒以後,婆婆也沒有表現出特別地重男輕女,主動承擔起了帶娃的重任。只是會時不時地催促我和阿傑生二胎,爭取要個男孩。

而我那個時候縫紉鋪接了一些社區老年舞蹈團的團服訂單,工作量大,一個人忙不過來,還找了幫工。我實在舍不下我的縫紉鋪,於是就跟婆婆商量晚兩年再要二胎,而她也同意了。

平靜的生活就這樣持續了三年。

天有不測風雲,有一次我因為接到一個大訂單,而我的小縫紉鋪不能按時完成訂單,可我又不想失去這個大訂單,於是就去外地跟一個加工廠談合作。這次出差要三天時間,臨走時我還跟女兒說等媽媽回來就帶她去動物園看長頸鹿。

結果沒等到我回來女兒就出事了。

那天夜裡,我正在賓館整理跟工廠的一些合作細節,第二天簽完合同就能回家了,卻接到我婆婆的電話,說女兒妞妞出事了,讓我連夜就趕回去。

我問出什麼事了,她電話里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讓我趕緊回去,有些事還得我做決定,回去晚了怕耽誤治療,孩子小,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我聽著事情還挺嚴重,也不知道妞妞到底得了什麼病,就連夜包了輛計程車趕了回去。

到醫院以後,我老公卻沒在醫院,只有婆婆一個人,原來我老公廠里集訓,不允許帶手機,我婆婆聯繫不上我老公。

我問婆婆究竟怎麼回事,她說我走的當天夜裡妞妞就發燒了,她以為只是小感冒,喝點薑湯蓋上被子捂捂汗就好了,可是第二天早上妞妞高燒還是沒退,孩子還不停地抽搐。

正好她以前在老家認識的老姐妹來城裡看兒子,就來我家找我婆婆閑話家常。

看到妞妞那個樣子,非要說孩子是見了不幹凈的東西,叫叫魂就好了,正好她會這個,就去買一些東西,在家燒了燒,又把燒成灰的東西用水和了給妞妞餵了下去。

就這樣在家又折騰半天,到了中午妞妞還是高燒抽搐,我婆婆那個老姐妹就推說家裡有事,她要趕緊回老家了。留下我婆婆一個人,我婆婆這才想起把妞妞送到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說妞妞是急性腦膜炎,如果送醫及時還能控制病情,可現在耽誤的時間久了,怕留下後遺症,讓孩子爸爸媽媽儘快趕到醫院來。

婆婆先是嘗試聯繫我老公,卻聯繫不上人,拖了很久到夜裡了才鼓起勇氣給我打電話讓我回來。

看著病床上插著管子一直昏睡不醒的妞妞,我又急又氣。

在醫院搶救了兩天妞妞才逐漸醒過來,但是眼神卻很迷離,見到我也不會喊媽媽。醫生說再觀察一下,不排除腦癱的可能性。

我欲哭無淚,責問婆婆為什麼不早點把孩子送醫院來,如果孩子真成傻子了這一輩子就毀了。

婆婆也很自責,一邊認錯一邊又勸我道,妞妞如果真的就這樣了你跟阿傑還是早點再要個孩子吧,將來等你們老了,孩子們也長大了,妞妞的親兄弟姊妹也能照應著她。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想著催生!

我幾乎是歇斯底里地沖她吼道,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而這個時候我老公恰好趕來醫院,撞見了我正聲嘶力竭地沖他親媽怒吼。

他上來什麼都不問,直接就給我一巴掌。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被打碎了,往日的甜言蜜語和溫馨場面似乎都是假象,而我婆婆的話和我老公的這一巴掌才是真正的現實,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剜在了我的心窩上。

我女兒現在成了這樣,身為奶奶,沒想著怎麼讓孩子康復,身為父親,進醫院第一件事不是關心孩子,而是先把我痛打一頓,這場景何其諷刺,又何其令人心生悲涼?!

妞妞經過治療以後,身體逐漸恢復健康,但是卻發生了嚴重的行為退化,不會說話,不會走路,連大小便都如剛出生的嬰兒一樣,需要穿上尿不濕才能防止她尿床。

我們出院以後,阿傑也鄭重跟我道過歉,說自己不該一時衝動動手打我,請求我原諒他。接下來的半年,他也確實對妞妞的病情很重視,我們一起為妞妞做康復訓練,聽說哪裡的醫院或者康復中心治好了一些孩子,我們就不管天南海北也要帶著妞妞去看病。

可是想讓妞妞恢復正常又哪是這麼容易的事情。我們倆這些年的積蓄已經花光了,縫紉鋪我也早就轉讓出去了,而我老公辦的停薪留職也到期了,再不回去上班他的工作也要丟掉。

我動了賣房子的念頭,可我老公知道以後,明確表示不同意,還對我說,妞妞畢竟是個女孩子,就算她能健康平安地長大,也被我們培養地很有出息,將來還是要嫁人的。何況她現在這個情況,我們該盡的力也盡了,只能聽天由命了,妞妞將來能恢復成什麼樣還是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不能為了一個小丫頭把我們的家都毀了。不如趁現在好好計劃下再要個男孩,長大以後不僅我們能指望兒子養老,女兒妞妞也有個弟弟當靠山,不怕餓死。

聽到他跟他親媽如出一轍的話語,我心中對他僅存的一絲幻想徹底破滅。

於是我對他說,二胎我是不會要的,我的後半輩子就是為我女兒而活,雖然妞妞現在發生了行為退化,但醫生說她不是傻子,只要堅持做康復訓練,雖然不可能恢復地像正常人一樣,但孩子還是有希望實現生活自理的。

我老公聽完這話,立馬怒了,他沖我吼道,你要拿你的下半輩子去照顧一個腦癱兒,可別搭上我的下半輩子。

腦癱兒?

這就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的稱呼?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我未來的同行之人。

我們很快辦了離婚手續,房子是我們結婚之前他們家就買好的,所以屬於婚前財產,我沒有平分的權力。

所以我帶著女兒離開這個曾經的家事,身邊只有兩箱我和女兒的衣物。

還好我父母支持我的決定,他們說不然就把他們現在住的房子賣了給女兒看病,可我怎麼能看著兩位老人到老了連個安穩的窩都沒有呢?於是我拒絕了父母的好意帶著女兒到了南方,來到一家服裝廠工作,上班的時候就把女兒送到一家特殊兒童關愛中心,下了班再接回來。

雖然廠里工資不算很高,但足夠養活我和女兒兩個人了。我們沒有錢去正規的康復中心去做康復治療,我就在家自學。只要我有時間,就給妞妞按摩四肢,一遍又一遍地教她喊媽媽,教她撕紙,給她聽音樂。

那天我下了班去接妞妞回家,她看到我居然喊了聲媽媽,那一刻我熱淚盈眶,比她第一次喊我媽媽的時候還要激動和開心。我的女兒她終於又會喊媽媽了。

從那以後妞妞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我驚喜,能推著凳子走路了,會脫襪子了,會坐馬桶上廁所了。她的這些行為與同齡孩子相比不算什麼,但對於我來說,她每完成一樣行為都意義非凡。

服裝廠的同事知道我的情況以後對我母女都十分照顧,而我經過自己的努力,也在廠里由原來的普工升職為監工,工資也升了不少。妞妞逐漸恢復生活自理能力,我也輕鬆了不少,於是我又報了服裝設計進修班,並且考了證。

後來老闆要開分廠,就找來廠里的管理層人員開了次會,會議結束以後,老闆決定讓我跟著新聘請的設計總監一起設計樣衣。

而我的服裝才能在這位設計總監的帶領下被百分百地激發了出來,以前做衣服就是按照規格做好,而現在我也能發揮自己的想象力設計出別具一格的樣衣。

幾年以後,帶我的這位設計總監要去國外進修,她向老闆推薦我來擔任新的設計總監,老闆對我這些年的表現也十分認可,於是我又一次升了職。

如今的我年薪有望突破七位數,有了資本加持,女兒妞妞的生活起居和康復訓練都有專人負責,而她也沒有讓我失望,除了進行日常行為時比正常孩子緩慢一些,語速慢一些,其他的跟那些孩子沒什麼兩樣。

原以為我們母女倆會一直這麼平靜地生活下去,卻沒想到那天家裡竟來了不速之客。

那天一到小區門口,我就看見一個身影特別熟悉,走近一看,原來是我前婆婆。

這麼多年沒見,她消瘦了不少,眼神也沒以前清明了,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都很萎靡。

她一看見我就說這些年她一直沒臉來看我們母女,眼下沒幾天好活了,特別想在臨走前好好看自己的親孫女一眼。

雖然我對她依然心懷怨懟,但如果不是妞妞的病,她還算是一個好婆婆,好奶奶。於是我問她道,怎麼就沒幾天好活了?沒事咒自己幹嘛?

她說,你知道的,自從妞妞出了事,你就不願意看見我,而我也沒臉面對妞妞,於是我就回老家躲你們躲得遠遠的,你和阿傑辦離婚的時候他都沒跟我說啊,等我知道的時候你已經帶著妞妞去南方了。我這不是活不了多久了,才死乞白賴地求著親家母告訴我你現在的住址。

原來,婆婆得了胃癌,醫生說最多還能活半年。而我前夫阿傑跟我離婚以後,很快再婚,他找的老婆有不育症,婚後幾年都沒生下孩子,前婆婆和前夫覺得不對勁,就硬拉著人去醫院檢查,得知真相後,他恨女方欺瞞自己,於是又離婚了。

而阿傑如今已經快四十歲了,一直在廠里做普通工人,還離了兩次婚,根本就沒有單身女人願意嫁他,即使有,也是帶著孩子那種,而他又不願意給人當後爹,替別人養孩子。所以至今仍舊單著。

而現在前婆婆知道自己不久於世,就想給自己兒子找個能好好過日子的人,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我這個曾經的原配妻子。

雖然我對她產生了些許同情,但是我是不會再回到那個涼薄的男人身邊的,自從我和女兒離開那個家以後,他對我們不管不問,彷彿他從來沒有認識過我們一樣,本來我是可以向法院起訴他付我們贍養費的,但是我並沒有那麼做,因為我不想跟他再有一絲地牽扯。

哪怕我剛來南方,帶著女兒連著三天啃饅頭才熬到發首月的工資我也沒有想過求助於他。

而現在對於前婆婆的這種行為我只覺得荒謬可笑。

我給前婆婆安排了家附近的賓館讓她歇息,然後帶著女兒來見了她一面,並且向她明確表明了我的態度,並且請求她以後不要再打擾我們母女的生活。

哪知前婆婆竟給我跪了下來,說千錯萬錯都是她一個人的錯,求我讓破碎的家庭復原,讓妞妞有親生爸爸在身邊陪伴。我言辭犀利地拒絕了她,說從阿傑放棄治療妞妞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資格再陪伴妞妞了,而現在我們母女生活得很好,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然後我給前婆婆留下一些錢,讓她買個卧鋪早點回家休養。

至於他們娘倆以後的生活,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我拉著女兒的小手走出賓館,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外面下起了濛濛細雨,雨滴滴答滴答地輕輕地拍打著路邊的樹葉,伴隨著春日的微風,絲毫沒有涼意,倒是令人感到耳目清新。所以我決定帶著妞妞步行回去。

而女兒早已經把前婆婆的事拋諸腦後了,她一扭一扭地走著,路過一個小水坑時,故意使壞跺上一腳,把水花濺到了我的鞋子上,然後笑嘻嘻地哼起了小豬佩奇里的音樂「我們在泥坑裡,跳來跳去」。雖然十三歲的她唱得結結巴巴,又有點跑調,但是我卻覺得這是最美妙的樂曲。

然後我小步跑到她跟前,也故意踩了個小水坑,濺了她一身的水,我們倆就這樣一蹦一跳歡聲笑語地回家了。

前塵往事,都已經成為過去,誰對誰錯,也沒必要再去計較。未來,我只想女兒健康平安地長大,而我能夠變得更加優秀,為她撐起一片天,讓她能跟正常孩子一樣展翅飛翔,雖然她可能飛不高飛不遠,但只要能飛起來,我付出再多都心甘情願。

來源:今日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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